9.14:saiduola,三十里军营。15公里下坡到拐弯,然后缓上到三十里。修脚踏,吃饭,又来无数老外,一个比利时和一个女孩,一个日本人,一对瑞士夫妇,四个荷兰人,didi夫妇,荷兰人,又一对瑞士夫妇……本来想跟didi他们一起走,但脚踏又出问题,留下找了个旧的,晚上一起吃饭聊天。当了一天翻译也没好好查车:(
==================以上是途中日记,以下是回忆===========================
老外老外,一天几乎没骑车,都跟老外在打交道!当然,还有我们可爱的四川老乡,南江饭店的老板,以及一些在高原打工的劳动者。
早上急着离开道班,过桥的时候匆匆留下一张照片。先沿河缓下,再缓上。路况不错,河面比较开阔,沿河的草地和稍远的山脉都让人愉悦,水绿的让我想下跳,偶尔有小的沙滩点缀。因为车子的缘故,我没有心情过多的停留,直接来到了三十里营房,英文名Saiduola。
找到南江饭店停下车点了炒饭,然后找电话求救,找当地修汽车的借工具拆脚踏,最后又找修车的帮忙拆开自锁去掉所有珠子。拿回自锁,用手试了一下,感觉比较润,装了上去等didi他们到了同行。
之后来了n多老外,先来了一对异国夫妻,小伙子是比利时人,姑娘是法国的,后面我还听到了他们的浪漫故事。又来一对老年瑞士夫妻,一个日本人。他们看到我的车就过来一起吃饭,我则顺理成章的帮他们翻译。昨晚他们在340道班附近扎营,看到我骑车而过,喊我我却没听到。法国姑娘的手腕受了伤,我陪着去三十里的医疗室买药和包扎,医疗室的红花油卖完了,我把自己随身带的一瓶留给了他们。事后才了解三十里的军营里面有个很大的医疗室,去那里更方便。
再后来来了四个荷兰人,让人很不愉快。我很诚恳的去搭话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助,是否需要一起吃饭,他们口头上很客气的答应着,可完全做自己的一套,不信任任何外人。当地的村民通常会围观骑车的,动手摸摸这碰碰那。这种行为我也不喜欢,无论他们出于好奇还是淳朴,我会友好的阻止或拒绝,可这些荷兰人如临大敌大声用英语斥责那些人,不让当地人碰他们的车一下。天哪,难道他们觉得自己可以完全依靠自己力量,不需要一点点外在的帮助和交流完成这条并不冷清无法避免交流的高原公路的骑行么?难道他们除了付钱购买所需的服务和物质完成交换之外,对路上这些帮助他们的人们就没有任何的感激之情么?我想我是不愿意和不能接受这样的人同行的,也就不再多搭理他们,自顾回去吃饭了。
老外除了吃饭之外,还会带上许多干粮和燃料,比如汽油,气罐,甚至还有干柴!日本人只有一只气罐,而且烧完了,于是向我打听能否充气,我想了又想之后回答他:我觉得即使到拉萨,也不能找到地方充气。陪着他们购物和高价购买汽油,也成了我的休闲“商务活动”。汽油的价格高达15元每0.6升(一只饮料瓶),后来还价到25元每1.2升,当时我对这个价格没有概念,在死人沟发现油价也不过如此甚至还便宜。卖汽油的是修车师傅的老婆,之前她还高价向我索要了电话费,我只能说她是个贪心的人……庆幸的是我帮她做了不少生意,他们后来给了我很大的方便和帮助。
Didi他们来的很晚,可没想到那个波兰人Peter因故来的更晚。陪他们吃饭,买东西,然后我忐忑的跟didi他们同行上路,还没离开军营,我就放弃了。自锁上车就没法用了,我再次跟didi道别。Peter今天住三十里,走之前我在南江饭店帮他安排好了床位,我回去之后,他就很热心的帮我来修车,我只能期望找到一个旧脚踏换上。修车师傅的后院正躺着一辆破自行车,因为骑来上下山,已经散架了,我费了老大的劲拆下了脚踏,并且成功装在了我的kona上,可谓万幸!不过我还是期望自锁能工作,只是带上了那个旧脚踏备用。
回南江擦车聊天,我只知道居里夫人和肖邦,而他深信自己是第一个骑新藏线的波兰人。Peter的骑行始于十多年前,走过很多路,爱骑爱车爱路,连凉鞋都是一双shimano带自锁的,售价60欧。顺便打听了其他装备的价格,钢前货架40欧,钢后货架80欧……
今天最后的来宾是另一对瑞士夫妻,男的儒雅,女的娇美,也就是这对夫妻,车上带了一路捡来的干柴,但当地人都断定这些在高原无法燃烧。吃饭,聊天,购物。他们急吼吼的买了近200元食物,晚上偷笑着告诉我这里的价格是一路过来价格的一半!
那位在山口碰到的老乡,跟南江的老板很熟,在那给我讲了不少有趣的人和事,我很喜欢他,可惜直到离开也没有留照片或者联系方式。也有些讨厌的小青年,说这些无趣的话,我简直懒得搭理。只记得有个大概二十岁的小家伙听说我们要骑去拉萨,就摆出一副老资格的样子说“拉萨拉萨,随地拉撒。”仿佛他就是拉萨通,又仿佛拉萨就永远是十年二十年前的那副景象。
最快乐的时光在晚上,不用忍受孤独寂寞寒冷饥渴。我们四个骑行者,跟南江老板一家,还有当地打工者坐在一张桌子上痛吃痛饮。老外每人八元管饱,我的免了单,还陪着老板的姐夫,也是饭店的创始人,一起喝了几口二锅头,可谓酒足饭饱。饭后我抽空去另一个江苏老乡的店里给家人打了电话,回来跟他们唠叨起车子和旅行。如果每一个夜晚都这样度过,那就没人希望旅途有尽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