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8,第二天。今天本来的安排是从错高村骑马去钟错,但马都放养在山上,租马需提前一天联系村民从山上找回马匹,第二天才能早早的出发。而昨晚来不及联系村民备马,故改去扎拉沟,几乎全程搭车。没想到这一耽误尽让我们连续几天都因天气原因无法完成钟错之行。
扎拉沟的最后一个村子是扎拉村,也是错高乡最远的村落,距渡假村约42公里,距错高村约20公里。今天同行的除了多吉和小秦,还有一位负责景区开发设计的小蔡。离开错高村,金杯车沿着扎拉沟向北偏西前行,一直走在河道旁,地势平且路较宽,比新错的路好很多。
车开不远就能看到一片湿地,在这个季节更像沼泽。河道两旁覆盖着黄色藻类,有些小水潭点缀其中,远处是雪山,一些藏香猪喜欢在泥巴里面拱来拱去。夏天水大的时候这里就是一片漂亮的湿地,会有黑颈鹤在此栖息,据说还有很多种喊不出名字的水鸟,非常值得期待。
再走不远是一处巴松错地区特有的现象,道路两旁的树上挂了许多红色木制的刀和剑,有些长达一米多。类似的现象在新错的路上也能看到,根据当地的风俗,每年藏历新年初三,村里的男丁会集结到一处,请喇嘛念经做法事,然后每个男人在树上挂上一柄刀或剑。这样做是因为当地人认为每个外来的人或动物来到此处,都可能带来肉眼看不见的霉运或其他不好的东西,当地的神被称为扎拉(音)会阻挡这些。每个村都有自己的护法神,不同的村庄之间的扎拉可能会打仗,有点类似战神或守护神。
向前走会有两个村子,一个叫麦错村,一个叫瓦村,临近扎拉村的时候会有几道木栏杆,阻挡牲口们乱跑,这里的河道很平缓,倒映出扎拉沟深处的雪山,我们的身后则是巴松错周围的雪山女神峰(藏语翻译过来是妈妈的意思)和“燃烧的火焰”。我们到的时候正遇到几匹马过河,最后一条是瘸腿,一瘸一拐走的很慢,后来在扎拉村还遇到了藏香猪过河。
进入扎拉村,这里特色藏式民居让我们很感兴趣,而第一处吸引我们停车的则是四个小孩并排坐在一个门槛上发呆。我们拥了上去拿出大小相机争相拍照,他们的淡定那简直是机器人或木头人才能媲美,无论我们怎样拍,他们依然安坐,自顾的玩耍,没有一个起身或躲避我们的镜头。相比之下,这里的大人们则多数不愿意拍照。
车子停在村上,我们走路进扎拉沟深处。村口是一片经幡阵,当地人路过时都会转一下。飞机再次飞过上空。然后我们遇到了几个当地人正在青稞地中间立经幡,过去拍照帮忙,今天可能是藏历十五。我们的向导多吉的妈妈家在扎拉村,他从小在此长大,这里的村民很多都认识他,村民告诉他村上的人都在前面河道边干活加固河坝,让我们去看看。
继续向前走,先是遇到一个巨大的经幡,形似一个帐篷,目测直径在八米左右。底部镂空由柱子支撑,钻进去拍内部全景。然后可以看到右侧山体一道瀑布,瀑布所经之处多经幡和水磨坊。蹲在瀑布流下的小溪旁,可以看到许多一节手指长短的小鱼。这片峡谷形成一处高山草场,牛马较多。据多吉说,小时候这里很多冰川,蓝蓝的,很好看,现在冰川都融化了。峡谷的底部是几座雪山,两侧有覆盖冰雪的山口,从地形上看,左侧的山口如果能翻过去,就会到达朱拉乡。
一直走到将近峡谷最深处,我们终于看到了在此劳作的村民。正是午休时间,几十辆拖拉机和摩托车都聚集在一起吃饭休息。夏季雨水多,河道容易坍塌引发水灾,牛羊可能直接受害,所以每年春季村上都要组织每家每户出动劳力来这里修筑防水工事。我们的到来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而多吉简直成了个明星,大家都围着他问长问短,可能也顺便打听我们的情况。
直到村民们恢复工作,我们才坐下吃午饭。食堂准备的路餐很丰富,在四周雪山围绕之下野餐就是一种幸福,我们看着巴松错方向的雪山,神女峰和“燃烧的火焰”之间形成一个类似U形的鞍部,郭虹说那里就是2012的大船所在地,应该在这里卖船票。我也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仿佛就是2012中船下水的地方:)
更神奇的还在后面,我们吃着聊着忽然有人发现了异样,多吉说有彩虹。我抬头没看到,大白天没有下雨,哪里来的虹?再仰头,才发现原来头顶真的有一道淡淡的虹,而且是围绕太阳形成一个圆圈的彩虹!这样的景象我是第一次见到,同行的藏族司机和多吉都说极少见。藏族司机来自康定,说在他们老家,这样的现象被解释为太阳太热了,给自己戴帽子。好形象的说法。我躺在地上用最大的广角拍下这一奇观(注意:不能对着太阳对焦,否则对眼睛和相机都有伤害),刚刚好能拍下全景。后来根据孔雀的提示查了资料才知道,这种是日晕,春夏季节容易发生。
一直到我们吃完饭,这一景观还没消失。我们开始找村长采访,据介绍有80户近500人,扎拉传统的打猎和伐木最近几年已经被政府禁止了,这本来是我们很感兴趣的内容。每年来的游客只有一两人,村民也很少外出,有些人甚至几十年没有走出去过(其他采访内容因为太长省略)。然后我们回到村中拍一个十七年历史的老房子,更老的房子大多因为年久残缺无法住人而拆掉。这里的屋子很有特色,我最感兴趣的是他们的炉子,由一圈木头修在四周成一个长方形,中间主体是五块大石头,顶上两块代表人的脑袋,中间一块,三块石头支起一只锅,下面生火,底部两块石头代表人的脚,与中间一块又可以支起一只锅,头部的锅烧开之后会挪到脚部继续保温。炉子里有煨桑炉,每天早起都会点煨桑供佛。另一个让我很感兴趣的是他们的石锅,据说有千年的历史。后来我们在错高村采访时,主人告诉我炉子中的石头有些已千年。
离开扎拉村,回程补拍了一些照片,直接回渡假村,结束了今天的行程。
那个叫日晕
巴松措是我在林芝唯一的遗憾。
真的是晕哦,
日晕在这边我都见过好几次了,
平时可能不会留意,在路上的时候,见到的机会要多些
前几天我们还见到月晕了。
中岂叔还遗憾这个那?
上世纪90年代初我去了那的几个乡出差,因为一个意外原因没有去成巴松错(记得当时叫“错高湖”)游玩,后来再没机会去。
很不喜欢错高湖这个名字,纯粹是汉语不负责任的说法。
首先音译就不严谨,当地发音近似错果。其次这个名字完全因为这个乡被命名为错高乡,抛弃了她的本来名字。
对此我有不同观点。不同语种的音译,本就不可能严谨,并不存在负责不负责的说法,语言起到交流的作用的就足够了;别说一个湖了,整个西藏能有几个所谓“严谨”的地名呢,甚至同一个藏人的念法在不同的汉人听来也是不同的,这是语种差异造成的;汉语音译欧美人名不也版本众多么,统一也只是人为的避免误解而已,并不能说被舍弃的译法是不负责任的。
我认为错高和错果并不是严重的问题,而你的不同意见似乎都集中在音译上了。我觉得巴松错喊成错高湖就很恶心了,错高湖翻译过来的意思是湖头湖,哪跟哪嘛。
现在一些严谨的朋友对于雅鲁藏布这个词,都会刻意避免加上那个江字,我是赞同这样命名的。
关于严谨,没有条件的时候我也不讲究,甚至不同的音译和叫法我都会注明,但是,可以讲究的时候为什么不讲究一下呢?尤其是错高湖这样的名字,有没有想过当地人听到是什么样的感受?
这点我赞同,一方面,无论是同一语种,还是外来语种,随着时间都会被误读、异化,我们都希望词语能保持他本来的纯粹的含义;但另一方面,语言有从众的效应,误读、异化又是语言进化的内在属性之一,远的不说,国家标准化组织也在不断将一些长期错误的汉语说法合法化,就是因为大家都这么说,大家都这么理解,语言的沟通传达作用就已经达到了。
其实我也不喜欢这样,我也反感不严谨的语言用法,但我更认为,语言并不必要是那么是严谨的,语言可以是轻松活泼的,语言是我们的社交之本,是带给人快乐的,就像汉语中那层出不穷的网络用语,如果纠结的话,都是一些令人气愤的胡编乱造,但我们何不以放松的心情去看待和享受他们呢。我个人的经历是多数藏人听到地名如果被误解,他们会解释,如果听到大面积的误解,他们也不至于会有什么不好的感受,可能经历有限,博主指点。另外很高兴和你交流,现在坚持博客的旅行者太少了,我就是退却者之一⋯⋯
我对于错高湖这个词的厌恶,不在于它被错误的流传使用(这就近似你说的使用方便,出于交流的需要我有时也会这么说),而在于它被愚蠢无知的“制造”出来!可以想象这是一个无知的领导,用屁股想出来的名字。任何一个稍微了解一点点当地语言和文化的都不会这样给巴松错定名。
因为我一个人骑车不如你们两个人有情调…
对巴松措喜好的争议挺大,喜欢的非常喜欢,失望的非常失望
我猜失望可能是因为期待太高吧,如果只看巴松错和湖心岛,遇到天气不好,必然失望。